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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上世纪的美国，抽象表现主义艺术风起云涌。在层出不穷的大师与新秀之中，艺术家海伦·弗兰肯特尔就像一颗璀璨的明珠，她美丽、富有、才华横溢，成为了该时期最重要的艺术家之一。
艺术家海伦·弗兰肯特尔
黄金夫妇
1959年，雕塑家安东尼·卡洛和妻子第一次来到纽约，他们受邀前往一场欢迎晚宴。在那场宴会中，上百位宾客身着华服，谈笑风生。他们中既有风光的明星，也有大名鼎鼎的艺术大师，可谓群光璀璨。
海伦·弗兰肯特尔《Overture》
而安东尼·卡洛和妻子，当晚就与大卫·史密斯和海蒂·拉玛相邻而坐。多年以后，安东尼回忆起那场宴会，仍然对此记忆犹新。而这场欢迎晚宴的女主人，正是海伦·弗兰肯特尔（Helen Frankenthaler）。
创作中的海伦·弗兰肯特尔
在当时的纽约艺术界，海伦和她的丈夫，同为艺术家的罗伯特·马瑟韦尔（Robert Motherwell）可以说是家喻户晓，他们被公众称为“黄金夫妇”。
艺术家罗伯特·马瑟韦尔
从出生起，海伦就生活在富人圈中，一直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。1928年，海伦出生在曼哈顿一个富裕的家庭中，作为家中最小的孩子，海伦从小就备受宠爱。而她从孩童时期，就对艺术特别感兴趣。
海伦·弗兰肯特尔《Dream Walk》，1977年
还是小孩子的时候，海伦就会涂上大人们的指甲油，趁指甲油还未干透时，她将自己的小手浸泡在清澈的水池中。鲜艳的色彩随着水波流动漂散开来，海伦对这类游戏总是乐此不疲。
海伦·弗兰肯特尔《Untitled (Landscape)》，1951年
对艺术的喜爱与执着，让长大后的海伦先后进入多所学院学习艺术专业。艺术大师的指导让她的专业技能得到了提升。在她的伯乐、著名艺术评论家Clement Greenberg的引荐下，海伦加入了纽约的Tibor de Nagy Gallery（蒂博尔·德·纳吉画廊），正式进入纽约艺术圈。
海伦·弗兰肯特尔《Circus Landscape》，101.6×111.8cm，1951年
很快，画廊就为这位年轻的艺术新星举办了第一次展览。这时候的海伦充满活力、财力雄厚，还才华横溢，一瞬间就成为了纽约艺术界的焦点。1958年，海伦嫁给了抽象表现主义大师，罗伯特·马瑟韦尔。
罗伯特·马瑟韦尔《Elegy to the Spanish Republic, 70》，1961年
作为当时抽象表现主义运动中的领军人物之一，马瑟韦尔同样来自一个富有的家庭。两人的婚姻得到了全纽约的关注，他们在婚后前往欧洲数月，度过了浪漫奢华的蜜月假期。回到纽约后，这对夫妇的住宅成为了纽约艺术界的社交圣地，无数艺术家、明星出入他们的宅门。
海伦·弗兰肯特尔《Flirt》，67.9×100.3cm，1995年
生性活泼开朗的海伦对社交充满热情，她常常举办聚会，音乐和舞蹈带给她的快乐与艺术同等重要。“黄金夫妇”宴会上的宾客、音乐、美食美酒，成为了整个纽约艺术界人们时时刻刻讨论的话题。
海伦·弗兰肯特尔《Pink Lady》，213.4×147.3cm，1963年
群山与海
在大众眼中，艺术家通常是严肃而深沉的，面对宛如一位“社交王后”的海伦，艺术评论界其实对她并不友好。有的人认为，海伦的作品并没有深刻的主题表达，而太过随意的创作方式，使得画面色彩过于浪漫而甜美。
海伦·弗兰肯特尔《Basque Beach》，148.8×176.8cm，1958年
面对这样的质疑，海伦从来都是以作品来回击。在她一生的众多创作之中，最出名的莫过于那幅《群山与海》，它影响了整整一代，甚至更多年以后的抽象表现主义绘画。
海伦·弗兰肯特尔《群山与海》
1952年，海伦尝试着直接把油画颜料泼在未经处理的油画布上。因为原始画布缝隙更大，因此渗透性更强。这些颜料慢慢地渗透进画布之中，呈现出稀薄、通透的效果。而海伦还在其中加入了煤油等材料，使得颜料更加具有流动性。
海伦·弗兰肯特尔《Lorelei》，179.1×219.7cm，1956年
在这样的尝试下，《群山与海》诞生了。这幅作品引发了轰动，众多艺术家纷纷前来观赏，包括路易斯·莫里斯和肯尼思·诺兰。他们两人受到了海伦的启发，也开始以类似的方式进行创作。不知不觉中，海伦发动了一场全新的艺术运动——色域绘画（Color-field Painting）。
海伦·弗兰肯特尔《Before the Caves》，260×265.1cm，1958年
其实，这场看似是突发奇想的实验，来源于那次一年前的展览。1951年，海伦前往贝迪私人美术馆，第一次参观杰克逊·波洛克的展览。波洛克独创的“滴画法”启发了她，在参观结束后，她曾写道：“全部都在这里，我就想活在这样的世界中，精通它的语言。”
海伦·弗兰肯特尔《Jacob's Ladder》，287.9×177.5cm，1957年，MoMA
由此，这种类似“浸染”的手法开始进入海伦的创作，成为其标志性的艺术语言。面对全新的材料，海伦总有超乎常人的探索精神：“任何材料都必须与创作者产生对话。你享受创作过程中的惊喜，也必须接受作品不被世人所接受的苦闷，这是一个甜蜜又艰辛的交易。”
海伦·弗兰肯特尔《Humming Gold》，208.5×277cm，1971年
海伦·弗兰肯特尔《Flood》，315.6×356.9cm，1967年，惠特尼美国艺术博物馆藏
在和材料的对话中，海伦并没有刻意地去创造画布之外的空间，而是选择回归平面，关注画布本身的表达。这种风格为当时的抽象表现主义打开了一扇新的窗户，越来越多的艺术家开始追随她的步伐，他们的作品被当时的艺术评论家称为：后抽象绘画。
海伦·弗兰肯特尔《Canal》，205.7×146cm，1963年，古根海姆博物馆藏
自我的突破
1971年，海伦因为与罗伯特在创作理念上产生了分歧，这对“黄金夫妇”最终分道扬镳。此时的她已经在惠特尼美术馆举办过个人大型回顾展，成为了抽象表现主义中独当一面的重要人物。
海伦·弗兰肯特尔《April Tilt》，264.2×230.5cm，1976年
她在艺术道路上，似乎永远不会知足。1972年，她开始尝试雕塑的创作。虽然在技艺与实际操作上有所欠缺，但在助手的帮助下，她完成了自己的第一件雕塑作品。
创作中的海伦·弗兰肯特尔
而在海伦熟悉的绘画领域，虽然《群山与海》中明亮清新的色彩让她大受欢迎，但她并没有在之后的作品中被这种颜色所束缚。她不断地将新的生活经历带入创作里，更加浓郁、厚重的颜色出现在了作品之中。
海伦·弗兰肯特尔《Morpheus》，295×229.9cm，1988年
海伦·弗兰肯特尔《Flirting with Stone》，1985/1990年，MoMA
在70年代的摩洛哥之旅后，被伊斯兰风格的装饰图案深深吸引的海伦，开始在作品中加入彩色的线条图案。因为线条的分割，那些纯净的色块更加具有层次感。而到了1994年，海伦嫁给了一位银行家，她和丈夫在美国长岛安置了下来，长岛的碧海蓝天成为了她创作的新灵感。
海伦·弗兰肯特尔《Radius》，71.3×71.3cm，1992-1993年
似乎在海伦的作品中，我们能够体会到她人生每一次全新的经历和转折。她从来不害怕过去既定的风格，也不畏惧推翻自己过往的成就：“我宁愿选择一次丑陋的惊喜，也不愿意依赖于我已经熟悉的事物。”
海伦·弗兰肯特尔《Barometer》，137.8×176.5cm，1992年
天性自由潇洒的海伦，在她畅快淋漓的人生中，永远实践着她热爱的艺术。2003年，已经白发苍苍的海伦，在接受《纽约时报》采访时曾说：“我的绘画没有任何公式和规则可言，画面本身会引导画笔去该去的地方。”
海伦·弗兰肯特尔《Red Square》，172.7×320.7cm，1959年，本宁顿学院藏
2011年，83岁的海伦在家中离世。这位在上世纪闪耀了整个纽约艺术圈的女子，成为了艺术史上的传奇。无论是否有“女性”这一身份属性的限制，海伦的艺术在抽象表现主义中，都是以先驱者的身份而存在的。而美丽、富有、自由的加持，让海伦的一生更加具有永恒、璀璨的魅力。
监制/齐超
编辑、文/景雨萌
发布/刘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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